不过，李治却是个聪明的小屁孩，而且极擅察言观色。</p>
李素流光一闪般的眼神被他捕捉到了，李素懒得跟他较真，他却跟李素较真了……</p>
“李兄，治刚才所言不对吗？”</p>
“殿下所言甚是，臣为殿下点赞！”</p>
李素心不在焉地道。</p>
李治嘴一撇：“李兄何以如此敷衍治？”</p>
闻言，李素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好吧，我为殿下说说道理。”</p>
“首先，喝粥是无法保证人的营养的，还要吃菜吃肉。”</p>
“如今这般年景，吃菜吃肉自然是奢望，就不提了。”</p>
“最重要的是，殿下仔细看过他们熬的粥了吗？”</p>
李治懵懂摇头。</p>
李素领着李治走到一口铁锅前，看着白色的米粥在锅中沸腾。</p>
领到米粥的百姓走到规定的用餐区，或蹲或站，大口大口贪婪地喝着粥。</p>
哪怕被刚出锅的粥烫得哇哇惨叫，仍迫不及待地把粥送进嘴里。</p>
李治看得眼角直抽搐，心中泛起无比复杂的感触。</p>
李素走到铁锅前，找伙夫要了一根筷子。</p>
然后将筷子笔直地立于粥中，筷子飞快地倒下，随之消逝在翻腾冒着热气的米粥中。</p>
看到此，李治大惑不解：“李兄这是……”</p>
李素叹了口气，缓缓道：“立箸于粥上，而箸不倒者，方可算真正不亏待百姓乡亲的粥。”</p>
“现在殿下也看到了，因为米少水多，一锅粥几乎煮成了稀汤！”</p>
“箸立而即倒，百姓们喝的这些东西，基本跟一碗清水没太大的区别……”</p>
李治呆怔片刻，接着大怒，小脸迅速涨得通红：“好个晋州官府，竟敢克扣百姓的粮食。”</p>
“本王找孙刺史理论去！”</p>
李素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：“殿下稍安勿躁，孙刺史的做法没错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