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”</p>
闻言，李治顿时无语，然后眨着蠢萌的眼睛道：“李兄，刚才你说话时，我发现你脸上有一种悲悯之意。”</p>
“治幼时随父皇进兴善寺拜佛，那佛祖金身的脸上，就跟你刚才的表情一样。”</p>
“李兄，你刚才是在普度众生吗？”</p>
听到这话，李素拱了拱手：“臣刚才说的那些，殿下听懂了吗？”</p>
李治摇头：“有些懂，有些不太懂。”</p>
“我只知李兄的大意是让难民们干净一点，因为不干净会招来很多病，甚至瘟疫。”</p>
“不错。”</p>
“刚才臣说了那么多，所有的意思无非就是给难民们立一个讲究干净的规矩。”</p>
“而且是个硬性的规矩，谁若不服，抽到他服为止……”</p>
似自嘲又似无奈地一笑，李素叹道：“至于普度众生……臣只是尘世一粒沙，连自己都度化不了。”</p>
“何德何能当得起普度众生四个字？”</p>
“充其量，只是在这纷乱的灾难里，尽自己所能多救几个人罢了！”</p>
“漫天神佛若知我，必当佑我众生，度此危厄！”</p>
冬寒已至，暖春未至，今年的气候就处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阶段。</p>
邪门的是，这个阶段已维持了很久，这也是造成如今大唐四道受灾的主因。</p>
自古以还，天灾从来都伴随着人祸。</p>
天灾至，人祸马上冒出头，几乎已形成了历史规律。</p>
总有人趁着天灾行煽动蛊惑之事，各种流言谣言漫天飞，官府的担子徒然加重。</p>
一头忙着赈.灾，另一头忙着缉拿人犯平息谣言，两头忙个不停。</p>
如今的情势也是这样。</p>
尽管刚到晋州，但李素能充分体会到孙刺史的感受。</p>
实在是有苦难言，欲哭无泪。</p>
粮食，难民，谣言，还有城里城外完全停顿的农耕和工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