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灿走到女婴身边，凝视着她的眉眼。</p>
小小的女婴还未长开，但眉眼已经依稀能看出长容长公主的影子。</p>
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女婴眉眼的轮廓，池灿想：这个丑娃娃还是有些像母亲的，不知道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？</p>
“你知不知道，活下去没那么容易呢。”池灿低喃。</p>
这个女婴的存在，是皇室荒唐活生生的证据，是太皇太后的眼中钉，肉中刺。</p>
冬瑜姑姑被逼死了，以后还会有谁为此丧命呢？</p>
太皇太后——</p>
池灿想到杨太后，渐渐握紧拳头。</p>
那是他的外祖母，是他任性活到现在的靠山，然而如果能选择，他情愿长于普通人家，也不想领教皇家的无情凉薄。</p>
杨太后听闻冬瑜殉主的消息，沉默了一会儿，冷笑道：“没出息的东西！”</p>
来喜低了低头，没有吭声。</p>
“灿儿呢？”</p>
“公子每日都会去看那个孩子。”</p>
杨太后眼中闪过几分疑惑。</p>
她以为灿儿对那个孩子恨之入骨，欲除之而后快，难道说想错了？</p>
灿儿是个聪明孩子，定然能猜出冬瑜自尽的真实原因，那么每日去看望那个孩子，实则是向她传达要保住那个孩子的意思？</p>
这个猜测让杨太后很不快，顾及池灿是她一直疼爱的外孙，便把那份杀机暂且按耐下来。</p>
时光如梭，新帝孝期已出，很快便到了新年，改年号为泰祥，这一年称为泰祥元年。</p>
在杨太后的催促下，新帝大婚一事亦提上了议程。</p>
阳春三月，正是草长莺飞之时，泰祥帝大婚，娶杨氏女为后。</p>
帝后大婚的热闹自是不必多说，整个京城都仿佛沉浸在喜悦之中，一扫国孝的沉闷。</p>
然而洞房之夜，泰祥帝看着凤冠霞帔的皇后却发了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