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竭抓着他手的力道其实不大，生怕他厌烦似的，不敢太用力。</p>
楚咛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才将手抽回来，深邃的双眼红了又红，硬是没有流出一滴眼泪，努力摆出—副冷漠又绝情的样子，皱眉看着他，捂着鼻子嫌恶道。</p>
“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，真难闻。”</p>
其实容竭身上除了酒味没别的味道，冬天不容易出汗，就是一个星期不洗澡都没什么。</p>
可对方的反应足够令容竭感到无所适从了，无措地看着他，还想伸出去触碰他的双手僵硬地收了回来，嗫嚅道。</p>
“我……我……好几天没洗了……”</p>
“你跟我回去……你帮我洗澡……好不好……”他像往常那些，有些委屈地撒娇……楚咛向来对他心软，看他这么可怜，一定会跟他回去的。</p>
然而，楚咛只是将眉宇蹙得更深了一些，嗓音除了变得更沙哑以外，同时也更加冷漠了，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，侧过身将目光移向了别处。</p>
“不好。”</p>
“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，你不再是我的少爷，我没有义务伺候你了。”</p>
容竭站在他身后，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，内心被更多的慌乱所笼罩，急切地开口解释道。</p>
“不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……我只是想要你跟我回去……”</p>
“以前是你伺候我……以后换我来照顾你，你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……行吗……”</p>
等了一会儿，见楚咛不回答，容竭鼓起勇气，轻轻扯了扯他的棉服下摆。</p>
楚咛呼吸一颤，一滴眼泪没控制住掉了下来，好在容竭的视线没办法触及，不至于露馅。</p>
深深吸了口气，泪眼朦胧地望着远处树木上白茫茫的积雪，漠然道。</p>
“我不需要你的照顾，我已经有禄安了，他对我很好，比你好一百倍，一千倍，不像你，总是喜怒无常，老是由着性子对我乱发脾气，不把我当人看，我恨你。”</p>
其实楚咛不曾记恨过他半分，他能想到的，只有这三个月来，容竭对他的体贴和温柔。</p>
可容竭却是真真切切记恨了自己二十多年，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，楚咛浑身冰冷地躺在太平间里的画面……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，每每想起还是会让他如坠冰窟，深夜惊醒，几番确认心爱的人正躺在他怀中安睡，才能再次入眠。</p>
他没想到楚咛会突然跟他翻旧账，一下就呆住了，愧疚，心疼，慌恐，如潮水般将容竭淹没，酒意醒了大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