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素面无惧色，甚至含笑看着他，表情古井不波。</p>
侯君集却截然相反，此刻他脸颊通红，须发怒张，形若疯癫，两眼吃人似的狠狠盯着李素。</p>
祥和融洽的气氛，随着李素的一句话，瞬间烟消云散。</p>
侯家前堂剑拔弩张！</p>
二人对峙不知多久，侯君集通红的脸颊渐渐发白，眼中闪过一道惶然之色。</p>
最后缓缓跪坐下来，浑身如虚脱般再也没了力气。</p>
“你……你知道了多少？”侯君集的声音沙哑难听，如锯朽木。</p>
“该知道的，我都知道了……”</p>
李素长叹一声，道：“侯叔叔，我知你生平习惯独来孤往，视天下人皆为土鸡瓦狗。”</p>
“大唐名将，舍汝其谁？”</p>
“可是，以臣伐君，终是不忠不仁，而且是以全家老小的性命为赌注。”</p>
“侯叔叔，你难道就为了图一时之快，就用全家的性命去换一次宣泄么？”</p>
“以及装逼……”</p>
“这合适吗？”</p>
侯君集两眼失神地望向房梁，图一时之快这话，他听懂了。</p>
但装逼二字没有听懂。</p>
侯君集喃喃道：“我为他鞍前马后，南征北战，一桩桩功劳拿出来，任一件皆是泼天大功！”</p>
“可他对我却说弃便弃，只为平息几个小国怒火，便将我供上了祭台[好书吧 www.haoshuba.com]。”</p>
“这样的君主，我一生效忠于他有何意义？”</p>
闻言，李素叹道：“侯叔叔觉得有胜算？”</p>
侯君集苦笑：“毫无胜算，必败之局！”</p>
“既知必败，为何一意孤行？”</p>
“本已是一颗弃子，既已生不如死，死又何妨？”</p>
李素点头，他大致理解侯君集的感受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