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懿最怕听见李顽这么说，被他啃上两口倒没什么，就怕他触类旁通，学完亲嘴要学圆房。</p>
“……早年炒参的钱，再加上平时和货商走动，人家私下给我的。”</p>
大房二房不管事，只管钱，进什么货，给什么价码，自然是曹懿说了算，货商巴不得讨好巴结。</p>
李顽恍然大悟，那神情明显再说“你曹懿竟然也有被人行贿的时候”。</p>
曹懿被他看得无地自容，干咳一声，把银票全部数出，交到李顽手中，见李顽接过后随手一叠塞进前襟，那待遇和先生发的例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。</p>
李二视金钱为废纸，胡乱一塞，敷衍了事。看得曹懿无力叹气，心想李顽怎么就长不大。</p>
曹懿耐着性子又把银票掏出，一张张展平摆好，不厌其烦地叮嘱。</p>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省着点花。”</p>
“谁同你说这个，平时紧着你的花销是不想叫人看见，也是时刻提醒你祖母和宗族中的人，叫他们知道你还苦着，这些钱给你也是叫你放宽心，不必刻意省下，但也不要乱花，若是染上不好的习惯，拿这些钱去吃喝嫖赌，李顽…”</p>
曹懿神色微凛，暗含警告意味，头一次在李顽面前露出在店中管事时讲理不讲情的气势。</p>
李顽被他这样一瞪，反倒是春心荡漾，酥酥麻麻。曹懿在外油盐不进，外热内冷，却唯独拿他没办法，他一哭曹懿就心软，他一闹曹懿就妥协，怎么会有他和曹懿这样奇妙的关系，互相利用，互相猜疑，但又互相拿对方没办法，便是再来十个温如晦，李顽也不放在眼里。</p>
他突发奇想，决定再给曹懿一次机会，便是被他利用，也就真甘之如饴。</p>
若曹懿真心待他，那他定然……</p>
可定然怎样？李顽却是说不出了。</p>
“你都说了京中好玩的多，那人家到了以后可不得多疯玩几天，要是学院里有哪家的公子少爷，人家多结交些朋友，也能给你拉生意不是，这吃喝拉撒都要钱，我怎么知道哪些算省下，哪些算乱花。”</p>
李顽哼哼唧唧撒娇，听得曹懿起一身鸡皮疙瘩，只想把李顽的舌头从嘴里薅出来撸直，受不了地鄙夷道：“好好说话。”</p>
李顽抱着曹懿，一个劲儿地笑，愣是不吭声，不信曹懿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