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风临点点头：“是。”</p>
查兰朵抿着笑，从袖中抽出一截“绿柳”，在北羌这种地方很难见柳树，查兰朵手中这绿柳是她用草枝编的，她一下抛到卫风临的怀里，脸颊很快发着红。</p>
这下卫风临再傻也明白了，抱着柳枝愣了半晌。查兰朵看他一直没反应，也有些焦急，自己又学不来梁国女子那样的含蓄，直问道：“你懂不懂？”</p>
卫风临沉默半晌，最终郑重其事地将柳枝递还给查兰朵，道：“多谢三公主厚爱，但我承受不起。”</p>
查兰朵一怔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</p>
卫风临道：“我跟三公主说过，我是梁国人。”</p>
查兰朵急道：“我问你喜不喜欢我，没问你是什么人！”</p>
卫风临以为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，斟酌了半天的言辞，再道：“三公主，我家中以前在昌阳开个小药铺，我经常会跟大哥来边境进购药材。当年你们北羌的士兵击破雪海关，在走马川一带烧杀抢掠，无恶不作，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是怎么践踏我大梁百姓的……”</p>
查兰朵气得泪水蓄满眼眶，道：“那些都是屠苏勒的命令，我跟他们没有关系！”</p>
“你是北羌的三公主，”卫风临漠然垂下眼睛，道，“查兰朵，他们跟你有关系。”</p>
查兰朵一时哑口无言，但她没有露出怯意，转而问道：“那如果我不是公主，你会喜欢我吗？”</p>
卫风临：“你改变不了你的身份。”</p>
“我问你喜不喜欢，你都不敢回答我的问题！”查兰朵泪水夺眶而出，她用北羌话说了一句，还怕卫风临听不懂，想了好久才骂出来，“我们羌人都不是好的，那你干么死也要保护我！你、你就是猪狗！”</p>
查兰朵只觉在卫风临面前毫无尊严与颜面，她愤然离去，没有回头，卫风临也始终没有抬头看她。</p>
查兰朵怒气冲冲地跑到帅帐前，被裴长淮的近侍一把拦住，查兰朵喝道：“我要见正则侯！”</p>
裴长淮独自在帅帐中书写奏折，听见查兰朵的声音，收拾好书案，让近侍放她进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