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侍牵马过来，裴长淮翻身上马，扯着缰绳回头望了赵昀一眼。</p>
赵昀也抬头望着他，道：“春猎在即，属下不曾经手过此事，只盼小侯爷多能来北营指点一二。”</p>
裴长淮道：“本侯没空。”</p>
赵昀故作叹息道：“你这过河拆桥的功夫……”</p>
裴长淮知道他惯来轻浮风流，又不知有怎样石破天惊的话在后头等着，只冷淡地瞧了他一眼，遂不多留。</p>
赵昀目送裴长淮远去，他正春风得意，心情极好，也不做这许多计较，很快回了将军府。</p>
至深夜时，卫风临带着一干随从回府，他径直来到书房，将金玉赌坊的事禀报给赵昀。</p>
赵昀一听他竟放了火，道：“我只让你拆了金玉赌坊，没让你烧了它。”</p>
卫风临单膝跪地，面容极为冷肃，道：“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。”</p>
“我又没说要罚你，先起来。”赵昀握着毛笔，在书案上敲了一会儿，沉吟道，“金玉赌坊是个大金窟，又藏着不少暗桩，没了它，肃王府如失一臂，定然不会善罢甘休。”</p>
卫风临道：“倘若肃王府为难，你就将我交给他们处置。”</p>
赵昀道：“我在你眼里就是狼心狗肺，为了自己的安危，可以用兄弟的性命去换。”</p>
卫风临听他以兄弟相称，一时愧疚难当，“我……”</p>
赵昀没给他说话的机会，“况且差事是我吩咐你去办的，你以为你死了，他们就能放过将军府？卫风临，你天真，还意气用事！”</p>
卫风临抿紧唇，也握紧了手中的剑，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有了些恨意。</p>
“我就是容忍不了，容忍不了！”</p>
他深深地低着头，眼神里有愤怒，也有绝望。</p>
“不能容忍也容忍这么久了，急有何用？”赵昀声音冷冷的，“赌坊的事，我自会处理，这两天你去闭关练剑罢。出去将你大哥叫进来，我有事吩咐他。”</p>
“……遵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