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卫福临说，“应当就是去金玉赌坊。”</p>
赵昀将银枪收回，随手扔给侍立在一旁的卫风临，笑了一声：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</p>
卫风临看他眉眼带笑，似乎没甚思虑，不得不尽职尽责地提醒一句：“爷还是谨慎为上，属下疑心有诈。”</p>
“不用疑心，必然有诈。”赵昀坐到水亭当中，优哉游哉地品了一口淡茶，而后对卫福临说，“去回禀，本都统一定赴约。”</p>
卫福临点头领命。</p>
卫风临则久久沉默，跟个木头一样杵在赵昀身后，欲言又止的。</p>
赵昀见他如此，弯唇笑道：“想什么呢？”</p>
卫风临道：“属下什么都没想，什么都想不明白。”</p>
“从前我说你是一根筋，你还瞪我，你看，大哥一听就能明白。”赵昀道，“还记不记得金玉赌坊背后是什么人？”</p>
卫风临一想，似是明白什么，一时又迷惑又惊讶。</p>
赵昀抬手拍了一下卫风临的肩膀，脸上的笑意莫名冷了冷：“风临，很多事都要从长计议，不能急于一时。不过眼下正则侯想看一出好戏，这场热闹，你一定不能错过。”</p>
他话中另藏玄机，却只有卫风临能听得懂。</p>
卫风临沉吟片刻，郑重地点头道：“多谢。”</p>
这日夜色降临，京都坊间还是灯火通明，街道上，香车宝马络绎不绝，人影熙熙攘攘，夜空中绽开漫天的烟花，照得长街店肆的旗招子一时明一时暗。</p>
赵昀身穿墨青色常服，身边只跟着一个卫风临，一主一仆行走在长街上，却也不惹人注目。</p>
自入京以后，赵昀承各路宴请，大凡是京都有名的酒楼茶馆、乐坊戏院都一一去过了，但还是第一次如此闲漫地走在这闹市当中。</p>
他一边走一边瞧，路过卖面具的小摊时，赵昀稍微停了停，听那摊主夸耀每一展面具的来历与故事。</p>
赵昀随手挑了一个青口獠牙的鬼面，只能遮着下半张脸，他还扣在面上试了一番，似乎很是喜欢，把玩着离去。</p>
卫风临付过账，很快跟上去。</p>
两人一直到金玉赌坊斜对侧的戏楼前，一名侯府的近侍早早就在等了，这厢瞧见赵昀，遂上前拜见。</p>
“都统，恭候多时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