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道：“小侯爷尚未整理仪容，奴才不敢冒犯。”</p>
裴长淮衣襟还散乱着，头发未束，他简单系好衣裳，道：“本侯准你抬头。”</p>
那人才仰起脸来，裴长淮瞧着，正是赵昀豢养在府上的小倌，“寻春？”</p>
寻春一听他竟记得自己的名字，大喜过望，道：“侯爷还记得奴才？当日蒙小侯爷施救之恩，奴才粉身碎骨，无以为报。”</p>
裴长淮疑道：“施救之恩？”</p>
见裴长淮似乎毫无印象，寻春也不意外，他是芙蓉楼里给人取乐的小倌，而裴昱是高高在上的正则侯，原是云端上的神仙人物，偶然间对他施舍过一点垂怜罢了。</p>
从前寻春因生得秀气有余，又经管事调教，后庭柔软无比，可容双龙同入。不少喜欢与他人共淫一窍的客人常传他去服侍，一来二往，寻春在芙蓉楼里也有些了名声，恩客不断。</p>
当年袁家三郎、潘家九郎两位公子哥来芙蓉楼喝酒，都喜欢要他陪着。</p>
因袁、潘两家的家主在朝堂上不对盘，这袁三和潘九也是见面就斗，谁也不让谁。后来不知是哪个嘴碎的，将寻春伺候潘九的事捅给了袁三。</p>
袁三这人素来看潘九不爽，又岂能容得他抢走自己爱物？这厢一听潘九正在芙蓉楼里，方才点了寻春去房中服侍，当即大怒，撸起袖子，踹开房门，将潘九一把从床上揪起来，提拳就打。</p>
寻春瑟缩在床上，眼看他们打起来，只吓得呆若木鸡，不知如何是好。</p>
两位公子你一拳我一脚，打得不可开交，又是摔瓷瓶又是砸桌子的，闹得整个芙蓉楼鸡飞狗跳，一片狼藉。</p>
当时恰逢徐世昌也在场，眼见他们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，上去双手抱住袁三的腰，又喊着他的奴才将潘九也摁住，好说歹说，这才将两位祖宗拉开。</p>
徐世昌是当朝太师[笔趣屋 www.biquwu.cn]的儿子，在同辈当中又是个小太岁，旁人轻易不敢招惹。看在他的面子上，两人停手，但心底还是谁也不服谁，便喊了寻春过来，让他自己选，往后就能伺候一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