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，如今他竟成了赵昀的人。</p>
这有什么奇怪的？赵昀本就是个风流性子，府上不置妻妾，身边自也少不了陪伴的人，那日在芙蓉楼不也将他当成……</p>
裴长淮说不出心中滋味，深呼了一口气，暗暗收拢起手指。</p>
赵昀遣退寻春，替裴长淮斟了一杯酒，道：“芙蓉楼的一壶碧，听闻小侯爷最喜欢，不妨喝两杯再走？”</p>
“不必了。”</p>
裴长淮无名火起，猛地一拂袖，撞得那酒水一晃。尽管赵昀已往后闪了半步，还是被洒了一胸襟。</p>
裴长淮转眼见他神情无措，很快有些后悔，可心底还烧着莫名的怒火，实在道不出歉，说了声“告辞”，转身离开书房。</p>
赵昀也没拦着，一边隔窗眺望裴长淮的背影，一边掸了掸胸前的水迹，兀自叹道：“真难伺候啊。”</p>
……</p>
裴元茂在裴长淮房中跪到半夜，事情终于传到他母亲余氏耳朵中。</p>
余氏到底心有不忍，含着泪想扶他起来，裴元茂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弥天大祸，不敢起身，只抱着母亲大哭了一场。</p>
余氏问起缘由，他没敢瞒，将此事一五一十交代了。</p>
他跟辛妙如是在一场诗会上认识的。</p>
辛妙如得知裴元茂是正则侯府的大公子，看他举止大方，一表人才，不由地心生仰慕；裴元茂则见她容貌柔美，知书达理，心头亦是欢喜。</p>
两人情投意合，私下里往来数回，不过都是发乎情、止于礼，未曾有过亲密之举。</p>
原本到了这个地步，裴元茂该去尚书府提亲才是，可他没有功名在身，虽说是侯府的大公子罢，但如今承袭爵位的不是他，而是裴昱。</p>
往后裴昱若是娶妻生子，自然更会偏疼自己的儿子一些，这爵位也不一定轮到他头上来。</p>
既无功名，又无爵位，辛尚书怎肯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？</p>